與其說每年的高考語文作文是街談巷議的熱點,莫如說它也是引領社會文化的一個風向標。
今年某省作文題,要求對給出的材料做出評述:誰能想到,晚清幻想小說《新中國》預言百余年后在上海陸家嘴一帶舉辦博覽會,法國科幻小說家凡爾納夢想“從地球到月球”,在今天會成為現實?幻想源自人類的求知本能,展現了人類非凡的想象力。幻想推動現實,幻想照亮生命……對此試題,有專家質疑說,無論如何都不能令人相信,今天上海舉辦世博會就是當年晚清小說預言的結果,沒有中國經濟的快速發展,沒有改革開放,沒有一代代科學家的不懈努力,古人的幻想永遠只是幻想。顯然,語焉不詳且邏輯混亂的作文題,即便考生能自圓其說,也多半是些無厘頭。
芝加哥大學招生時曾出過的兩道作文題。一是“想像你是某兩個著名人物的后代,誰是你的父母呢?他們將什么樣的素質傳給了你?”;二是“假如一個平常的日子被加上了4小時35分鐘,你將會做什么不同的事?”據說,今年法國的高考作文題是“為了未來,是否應該忘記過去?”又如1932年北京大學入學考試兩道任選一的作文題,分別是“藝術與人生”和“科學與人生”。而1946年北大清華南開聯考的作文題則是“學校與社會”。
古今中外一對照,發現一個問題,就是我們很強調的所謂“審題能力”,其實是很空泛的。寫科研論文、寫工作總結乃至寫家信、寫情書,哪樣用得著“審題”?怎么現在的高考作文題越來越喜歡讓一代更比一代聰明的學生不斷地犯傻犯暈?有話不是好好問、好好說,而偏要故弄玄虛甚至自以為是地彎彎繞,這并不代表出題者的文化有多高深,更不能說明當代青少年的文化缺失。
再說今年的上海作文題。真有丹麥人會“隨身帶一把尺子”去量魚的大小嗎?這不是一個現代版的鄭人買履嗎?文章寫得再有哲理,至少,大前提值得商榷。